平溪線於1918年由鐵道部探勘及測量,台陽礦業株式會社出資興建運煤專用鐵路,於1921年全線完工,初名「台陽礦業株式會社專用線」,簡稱「台陽礦業線」;1929年台灣總督府鐵道部收購路線,定名為平溪線。
現今平溪線是知名的鐵道觀光線,假日以十分、平溪、菁桐三站最是人潮洶湧,就如山珍海味;如果您想來個清粥小菜,領略山野小聚落的靜謐風情,嶺腳推薦給您。
【遊記】
嶺腳車站於1921年通車時名嶺腳寮驛,1962年改稱嶺腳站,1991年由簡昜站改為招呼站。
一座古橋橫亙,略新的護欄外有斷裂殘缺的古早護欄;橋下水潭邊原有釣客,因剛才警察的巡邏及喝止,消影無蹤痕,躲起迷藏。阿伯坐著的背有一點彎,左手點著菸,向下望著水潭,遠方山青有一抹輕嵐飄逸。阿伯約在三步外,突然冒出一句,「你只有一個人」?我回目四看,阿伯似是自言自語,吸口菸時抬頭望向遠方,隨即又望向水潭,吐出細細的煙雲,眼神中顯得迷茫,我不知是否該回答,「我是只有一個人」。
ps. 以下阿伯交談全程台語,我是混雜部份國語,反正也沒幾句就是了。
我是個過路旅客,在彼此沉默的時刻,打開了腰包,那是類似小背包的腰包,也是相機包,我繼續拿著FZ-200相機拍起了照。憂鬱與悠然往往只是一線之隔,只能以表情判斷;阿伯的憂鬱影響我原有悠然獨旅的心,阿伯起了頭,我只能跟著,我們沒有了對話。我今天的主要目的地只有拜訪「南無大悲救苦觀世音菩薩碣」一處。
阿伯話不多,有半句沒整句的,步履沉穩卻緩慢,我聽的斷續、似懂。對著老土地公廟,我跟著拜。一旁高架台車道遺跡,回頭一幢老厝蒼蒼顯得典雅又高門,欲語又似喃喃。阿伯坐在庭前,第二支菸吸起了稀微火花碰撞,慢慢地吐出團團雲霧。那支菸有了靈性,就繞著,和阿伯的神情一樣的遠近,難以捉摸認定,我在至少十步開外瞧不清。
回到老街道,看著擁擠狹長的住戶聚落,「這是以前的台車道,左手邊鐵路旁還有一條,古早以前嚕過這裡,是最快樂的」。我跟在阿伯後面不遠,阿伯知道。
阿伯沒停,繼續慢慢地走。我心裡爭,腳步快後又放慢,反正是順路也好。這段路不短,阿伯說起了一些往事,他在這裡有一些深刻的回憶,聲音不大,我不得不豎耳靜聽,又或引頸前望,阿伯的背影依然,我保持在三步外,我們很少交談。他說他們以前住這裡,是礦工,前面還住了少時的情人,他記得她。
南無大悲救苦觀世音菩薩碣 文化資產個案導覽
在山壁上,「這是礦坑崩下以後刻上去的」(1949年完成),那年他爸爸走了,後來他哥哥也跟著走了。「您今年幾歲啊」?「七十多了」。「有勇健喔」。阿伯沒有特別的表情,我似乎想先走,雙腳卻沒動,繼續拍照。
阿伯雖然神情不開朗,甚至有點低落,慢慢踩著山路階梯,「上去到那裡」?「來拜觀音」。阿伯對這裡不陌生,繼續往屋頂走。
「這是滴水觀音,以前這是小間廟寺」,阿伯虔誠地拜,回頭在欄邊望向對山,就這樣給定住了。一陣微風掃過,靜默想著各自,我的心是放空的,想著這是阿伯的悲傷地。「你等下可以走大路回去」,這是阿伯主動的最後一句話。
我不清楚阿伯的後半生,短短邂逅不到兩小時,似乎只有幾句話也就表達完成了。
人生就如水流般,此處高墜、另處低流,或快奔、或慢行,捲入渦旋沉潛,水花濺起飛奔,都在當下。
隨手拍。有人見過這樣蛇行的鐵道嗎?位於嶺腳車站往望古前行約150m 。
會不會蛇行的太誇張啊?是鐵道絕景嗎?
Remark:
1. 2014/6/1 旅記。
2. 2014/6/12 發佈於Google Blogger。